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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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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些時候她便讓母親依著自己的描述,將那日誆騙自己去畫舫的小廝畫了出來,一直沒有機會送去程家,今日陸氏過來,正巧省去周折。

陸氏蹙起眉頭,接過畫像掃了眼,很快認出這是府上掌管采辦的小廝,不由心中生疑,擡起眼睛,難以置信的看著趙榮華。

你的意思…”

夫人慧眼獨具,此人曾假冒程大人名義,給我送了一封約見的信函。”

我知道了。”陸氏將畫像收好,覆又擡起頭,不動聲色的問道,“那你,受騙了嗎?”

趙榮華搖頭,“夫人放心,我誰都不信。”

這話一語雙關,陸氏聽完,知她隱晦向自己表明立場,不禁有些過意不去,然她是母親,更是程家主母,這份責任不容她不去細想。

待上了馬車,她又挑起簾子,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立在原地,心中又是一陣不適,遂松了手,沒忍再看。

史瑩從花宴回府,進了前院,便瞧見史夫人正在見客,她站在矮墻後,看清裏面站了誰,便理了理鬢發,走了進去。

程夫人安好。”

她福了福身,笑盈盈地彎起月牙般的眼睛,今日她穿了一襲繡團絨圖案的輕軟錦衣,披帛挽在肩後,像一叢淺霧,恰到好處地修飾了她略顯圓潤的身材。

陸氏微微頷首,與史夫人嘆道,“瑩兒出落得越發嬌俏,你教導有方,日後她入了東宮,想必會是太子殿下的得力賢妻。

那鐲子成色極好,一看就是貴重物,單是貴重便也罷了,上面雕琢的龍鳳,寓意極好,你有這麽個好女兒,是要享福的。”ā陸KsW史夫人笑開了花,卻還是連連擺手,自謙道,“誰不知你家雍郎是個有出息的,當年憑著自身之力考取了恩科頭名,現下在朝中炙手可熱,殿下器重他,這才把太府寺交給他來管治。”

陸氏抿了抿唇,不動聲色地將史家母女打量一番,雖用帕子拭去唇角的茶漬,擡眼笑道,“瑩兒忙著宮中規矩,想必許多事情需要打理,我身邊有個伶俐的,當了幾年差,做事妥帖又擅察言觀色,今日一並帶過來了。”

史夫人面上一頓,下意識的看了眼史瑩,史瑩張著小嘴,同樣茫然的看向她。

陸氏招了招手,那小廝便恭敬地從後頭上來,走到堂中便撲通一聲跪下。

只此一瞬,史夫人的臉接著變了。

她咬了咬牙,面不改色地望向陸氏,不解地笑道,“你用的順手了,我們又怎好奪人所愛,再者,宮裏也來嬤嬤了,教瑩兒…”

陸氏按住她的手,慈顏悅色地攔了她的話,“這小廝是三年前到程府的,手腳麻利,又愛替人傳話…”陸氏故意頓了頓,餘光掃過史瑩,果真見她微不可查的一僵,陸氏心中有意,也不挑破,只是接著說道,“我們程府家業小,恐會委屈了這孩子,不若讓我做個順水人情,將他送給你們史府,日後定能為著瑩兒鞍前馬後,俯首帖耳。”

夫人,我不…”

史瑩急急開口,被史夫人一把拽住手,往身後一拉,這才嘟著腮頰,不情不願地挨著史夫人,再不插嘴。

那便多謝你的周到成全。”

兩人雙雙舉起薄瓷杯盞,相繼飲了茶水,笑的意味分明。

待陸氏走後,史夫人的臉登時耷拉下來,冷厲地掃向史瑩,嘴唇不斷地抖動,兀自生了半晌悶氣,終只是長長喟嘆一聲,手掌拍在案上。

你啊你…”

史瑩絞著帕子,時不時擡眼偷覷,也知自己做錯了事情,哪裏還敢反駁,站在那似要把帕子絞爛。

你真是糊塗,若被你父親知道你因為兒女私事毀了他多年布局,他定不會輕饒了你!”

聞聲,史瑩的小臉瞬間煞白,忙上前拽著史夫人的袖子撒起嬌來,“娘,女兒是被趙榮華那賤胚子氣壞了,一時糊塗,才會…”

你父親當年為了此事,花了多少心血,你一句一時糊塗,極有可能讓他計劃全盤瓦解。

咱們史家的榮耀,絕非一朝一夕促成,是你父親和你兄長浴血奮戰,蠅營狗茍盤算來的。

瑩兒,你糊塗。”

史夫人捏著太陽穴,青筋突突直跳。

娘~我真的知道錯了,爹爹若是生女兒的氣,你要護著女兒呀。”

史瑩伏在她膝頭,如同溫軟的兔子,晃了晃,聲音嬌嗔。

她啟用了程府小廝,無非是為了讓趙榮華信服,去赴畫舫之約,哪裏想的了那麽多,再者,只送一封信,誰又能知道這小廝與史家有關系。

娘,程夫人過來,是不是受了趙榮華的挑唆?”

史夫人嘖了聲,壓著她的手斥道,“不準再去跟她鬥氣!”

於情於理,史瑩都該安分下來,趙榮華算得了什麽,失勢後拋頭露臉賣胭脂水粉,哪個正經人家也不會瞧得上眼,程雍意氣用事也就罷了,太子斷不會糊塗,放著強盛的史家不要,選一個禍水留在身邊。

若不然,又怎會放她出宮,可見,好的皮相也抵不過好的家世。

她摸著史瑩的頭發,再次規勸,“下月便是禮部選好的大婚吉日,在此期間,不許再出去胡鬧,行事務必低調謹慎,否則出了紕漏,你爹爹和兄長都護不了你。”

知道了,娘,女兒都聽娘的。”

……

殿下,咱們還要等多久?”

胥策有些蹲不住了,兩條腿不斷地打著顫,身上出了汗,黏糊糊的汗液濕透了衣裳,他身強體健,卻也耐不住這般折磨。

別動!”

容祀回頭垂眸,沖著腳下的人低聲警告。

胥策心裏暗暗愁苦,不得不氣運丹田,往上頂了頂。

容祀扒著墻,透過疏影斜斜,隱約能看見支開的窗牖,輕紗隨風浮蕩,勾纏著窗外的花枝,他將腳墊了墊,底下的人叫苦不疊,只能生生忍著,兩腿抖成了篩子。

可真能睡。

容祀旋開折扇,頂在頭上遮陽,初夏的蟬已經有了聲聲不竭的勁頭,一遍一遍的在耳邊聒噪。

他今日特意穿了夏衫,外面只套著薄薄的紗衣,可還是熱。

再這麽等下去,他該曬死在墻上了。

容祀當機立斷,踩著胥策的肩膀,往上揮揮手,示意他站起來,胥臨上去幫忙攙起胥策,將容祀送到墻頭,一擡眼,便見他輕巧的一躍而下,翻進院裏。

她們新買的宅子,布置的很是雅致,院中有假山水池,繞著假山栽種了花草綠植,水流潺潺,游魚嬉戲,容祀躡手躡腳來到窗前,偷偷直了直身子,視線被三聯屏風擋得嚴實。

床上的人還在睡著,烏黑濃密的長發慵懶的鋪開,掩著一張白嫩滑膩的小臉,她穿著白色中衣,松松垮垮地露出一截頸子,手指皙白細長,穿過薄衾,搭垂在床沿,粉粉的指甲好似珍珠一般,潤且透亮。

另一只手撫在胸口,下面壓著一卷書,只開了第一頁,隨著呼吸發出輕微的翕動。

容祀從她胸前輕輕抽出書來,瞥了眼,心下愕然,這孤本他似曾相識,好像在哪見過,他記不清,此時也無暇細想,手指捏著書卷,低頭從她的細腰瞧到薄衾下露出的小腿。

又細又白,軟滑的褲腿搭在膝上,露出的那段愈發像白藕一般。

便在此時,她翻了個身,紅唇溢出淺淺的嚶/嚀。

容祀神思凝重,呼吸急促,不過少頃便看的面紅如火,燥熱不堪。

他只恨那衣裳擾眼,堪堪遮了最美的一處,不能叫他瞧個痛快。

他想上手,撕了那物…

可他不敢,他怕自己胡亂一來,那人就醒了,好景也就沒了。

趙榮華側著身子,小臉壓著手心,頭發絲蓬蓬的一團,背對著他。

衣衫輕薄,堆疊成雲朵似的形狀,擠到前面,便顯得露出的腰更細更軟。

拱起的兩股曲線玲瓏,隔著中褲,隱約能看清布料的顏色。

容祀有些蹲不住,索性往後一坐,兩眼發直地瞧著那微微吞/吐的唇。

真真是嬌軟可欺的模樣。

趙榮華在做夢,自打睡著後,片段似的夢境接連不斷,有好的有壞的,到最後夢裏的人仿佛都變成一張臉,追著她,欺負她,忽而在前,忽而在後,她掙脫不開,一轉眼,便又換了地方。

古怪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,饒是在夢裏,都那般真切駭人。

有人含了她的唇,慢慢描摹著外廓,又很是小心的啟開了唇角,她想扭過頭,卻被扶住了腦袋,迎面遇上,那人的呼吸很熱,擾了她的清夢,更迫的她四肢酸/軟。

她知道自己在夢裏,也想速速醒來,可好似有人鉗住了她的喉嚨,四肢,她張嘴,發不出聲音。

空曠漆黑的地方,她看不到人影,只能由著那人那唇,為非作歹。

那緊蹙的眉心,惹得容祀又親了親。

掌下人變得滾燙似火,又軟的像水,任他怎樣輕啄,也不會惱怒生氣。

兩人之間,甚是奇妙。

他意猶未盡,卻又怕自己停不下來,只能生生往後一退,紅著臉目光火熱。

這樣的尤/物,不是他的。

容祀合上眼,腦中難免浮出她在程雍身下嬌/吟舒展的模樣,美的動人,她皮膚本就白嫩,若被程雍親一口,不知該啄成何等畫面。

如是想著,他又睜了眼,俯下身仔細瞧著被他占過的地方。

還真是有了些許印子,他已經很輕了!

手掌就那麽不受控制的覆下,攏起。

那人便微微蜷起,像貓兒一樣,撓了他的神經,讓他渾身禁不住一顫。

身子倒下,從後而前,將那人擁入懷中。

趙榮華覺得自己被扔進了海裏,波濤洶湧,風雨急速,她無處可依,胡亂抓住了什麽,便再不松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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